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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省麗水市蓮都區人民法院

民事判決書

（2012）麗蓮民初字第387號





原告：盧xx，男，1964年12月17日出生，漢族，住浙江省xx縣xx鎮x街xx號。公民身份號碼：xxxx。

委托代理人（特別授權）：周xx，浙江xx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浙江xx市政園林工程有限公司。住所地：麗水市xx二村xx-xx號。組織機構代碼：xxxx-x。

法定代表人：張xx，董事長。

委托代理人（特別授權）：劉x，男，1967年9月26日出生，漢族，住麗水市xx新村x幢xx室。公民身份號碼：xxxxx。

被告：寧波xx禪寺。住所地：寧波xx區xx街道xx村。

負責人：釋xx。

委托代理人（特別授權）：徐xx，浙江xx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告盧xx與被告浙江xx市政園林工程有限公司（以下簡稱xx公司）、寧波xx禪寺（以下簡稱xx禪寺）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糾紛一案，本院于2012年5月14日立案受理后，依法由審判員呂小明獨任審判。被告xx禪寺于2012年5月22日提出管轄權異議，經一、二審于2012年6月13日裁定駁回被告xx禪寺對本案管轄權提出的異議，本案于同年7月18日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盧xx及其委托代理人周xx，被告xx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張xx及其委托代理人劉x，被告xx禪寺委托代理人徐xx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原告盧xx訴稱：2011年5月8日，被告xx公司與被告xx禪寺簽訂建設工程施工合同一份，約定被告xx公司承建被告xx禪寺位于紹興縣xx鎮xx村的紹興xx寺修建工程，承包范圍為寺院修建工程的建筑安裝、室內外裝飾、道路、園林、綠化、水電及附屬工程；合同價款暫定為3500萬元，工程量按實結算；工程履約保證金110萬元，保證金在第一個殿單項工程竣工驗收后一個月內退還。后被告xx公司與原告于2011年5月24日簽訂《項目經濟責任承包合同》一份，約定：原告承包紹興xx寺修建工程，承建范圍以《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為準，原告向被告xx公司繳納110萬元履約保證金并上交工程總結算價1%的管理費等合同內容。原告按約繳納保證金110萬元，后被告xx公司將保證金110萬元支付給被告xx禪寺，2011年5月24日被告xx禪寺出具收到保證金110萬元收條一份。待第一個單項工程觀音殿竣工后，被告xx禪寺委托紹興縣xx鎮xx村村民進行驗收，該單項工程于2012年1月9日驗收合格，且該單項工程的結算書經被告xx禪寺簽字認可，工程造價為3706170元。被告xx禪寺就工程款支付分別于2012年1月4日和2012年3月5日出具兩份承諾書，承諾在2012年4月15日前支付工程款100萬元，同年5月15日前支付100萬元，余款180萬元再次商量。但至今為止，原告僅收到保證金100萬元，被告尚欠工程款3706170元和保證金10萬元未支付。同時，涉案工程未取得建設用地規劃許可證、建設工程規劃許可證、建設用地使用權證和建筑工程施工許可證，且原告無資質承包該工程，故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無效。為此，原告訴請要求確認《建設工程施工合同》、《項目經濟責任承包合同》無效；被告xx公司支付工程款3706170元及利息39923元；被告xx禪寺在欠付被告xx公司工程款范圍內對上述工程款承擔責任；被告xx公司退還保證金100000元、利息1950元。

被告xx公司辯稱：原告訴請被告xx公司支付工程款缺乏事實和法律依據。理由如下：1、原告與被告xx禪寺主持xx大師是朋友關系，關于涉案工程施工他們協商好之后叫被告xx公司以承包方名義幫忙蓋章。因此，原告與被告xx公司是掛靠施工關系。2、被告xx禪寺未支付分文工程款給被告xx公司，且涉案工程被告xx公司未參加驗收，在工程未經竣工驗收的情況下，支付工程款條件不成就。3、履約保證金除被告xx公司扣除少部分差旅費后，其余部分已全部退還原告，原告也沒有異議，剩余的10萬元履約保證金在被告xx禪寺處。因此，原告要求被告xx公司退還履約保證金10萬元缺乏事實和法律依據。4、由于被告xx公司沒有任何涉案工程款存在未支付給原告的情形，工程款拖欠系被告xx禪寺，故原告要求被告xx公司支付工程款利息亦缺乏事實和法律依據。

被告xx禪寺辯稱：一、涉案工程未依法竣工驗收，工程質量是否合格不能確定。案涉工程沒有組成驗收組及具備合法資格的人員進行驗收，僅由當地村委會予以驗收，這種做法嚴重違反《建筑法》的規定，無法保證建筑工程質量合格。因涉案工程沒有實際竣工驗收，原告要求支付工程款無事實和法律依據。二、原告完成的工程量需要通過工程造價審計確定，被告xx禪寺要求對涉案工程造價進行鑒定。三、被告xx禪寺在本案中無訴訟主體資格。涉案工程是紹興縣xx鎮xx村村委會在當地建造一座xx寺院，委托被告xx禪寺對建造該寺院及建成后的寺院進行管理。被告xx禪寺基于xx村村委會授權出面與施工單位簽訂一份《建設工程施工合同》，建成后的寺院所有權由xx村村委會享有。被告xx禪寺僅是本案建設工程的管理者。根據《民法通則》關于委托與被委托的規定，被告xx禪寺不應對被委托事項產生的后果承擔法律責任，應當由委托人xx村村委會承擔責任。四、涉案工程尚未取得建設用地規劃許可證、建設工程規劃許可證、建設用地使用權證和建筑工程施工許可證，建設工程不合法，有可能作為違法工程被政府部門沒收。因此，當事人所完成的工程若是違法工程，除了不能按合同約定取得工程款外，可能需要承擔相應的法律后果。五、原告將xx禪寺作為連帶被告起訴無法律依據。原告作為涉案工程的實際施工人，其與被告xx公司簽訂《項目經濟責任承包合同》，根據合同相對性原則，該《項目經濟責任承包合同》只能約束合同當事人，而不能約束合同外的其他人，現原告將該合同外的xx禪寺作為連帶被告起訴，沒有法律依據。

為證明其訴訟主體，原告向本院提交的證據有：一、《建設工程施工合同》一份，待證兩被告成立建設工程施工合同關系，以及合同約定具體權利義務事實；二、原告與被告xx公司于2011年5月24日簽訂《項目經濟責任承包合同》一份，待證原告與被告xx公司簽訂內部承包合同，由原告承建涉案工程，并約定具體權利義務的事實；三、收條一份，待證被告xx公司于2011年5月24日將保證金110萬元支付給被告xx禪寺的事實；四、工程決算書一份，待證涉案的紹興xx寺觀音殿工程造價為3706170元，被告xx禪寺認可該造價的事實；五、工程質量竣工驗收記錄、工程竣工質量驗收代為證明各一份，待證被告xx禪寺委托紹興縣xx鎮xx村村民代為驗收涉案工程，工程于2012年1月9日驗收合格的事實；六、承諾書二份，待證被告xx禪寺分別于2012年1月4日、3月5日承諾支付工程款約370萬元的事實；七、涉案工程竣工圖，待證2011年11月由被告xx公司制作的紹興xx寺觀音殿竣工圖已提交給被告xx禪寺的事實；八、銀行支付憑證（包括中國農業銀行轉賬憑證、中國農業銀行活期賬戶交易明細），待證原告于2011年5月9日支付15萬元，2011年5月23日支付85萬元，2011年7月7日支付10萬元，共計支付110萬元保證金的事實。

被告xx公司為證明其抗辯主張，在舉證期限內向本院提交的證據有：一、中國銀行往來款憑證，待證2011年5月23日原告匯款85萬元給被告xx公司，2011年5月24日，被告xx公司向被告xx禪寺匯入履約保證金85萬元的事實；二、中國銀行憑證、農業銀行寧波靈東支行轉到中國銀行麗水分行的憑證，待證被告xx公司從被告xx禪寺沈xx（即主持xx）處共收到退還的履約保證金100萬元的事實；三、領款憑證和泰隆商業銀行轉賬憑證、結算單據、匯款憑證，待證原告已全部收到退還的履約保證金100萬元的事實。

被告xx禪寺未在舉證期限內向本院提供證據。

被告xx公司對原告盧xx的證據質證認為：證據一沒有異議，但合同內容主要是原告與xx大師談的，被告僅是蓋公章；證據二的真實性沒有異議；證據三，經過被告公司匯出的僅為85萬元，其他25萬元款項被告不清楚；證據四，該工程決算書系原告制作好后拿給被告蓋章，現場被告沒有去過，也未對工程決算書進行審核；證據五，合法性有異議，驗收被告xx公司并未參加，驗收人員是xx鎮的當地村民，違反了建筑法的有關規定；證據六，被告不清楚；證據七，公章系被告所蓋，但被告并未派人到過現場，內容被告也未審查；證據八，被告收到原告85萬元匯款沒有異議，但另外的25萬元被告沒有收到。

被告xx禪寺對原告盧xx的證據質證認為：原告證據一、三沒有異議；證據二，被告只與xx公司簽訂過合同，至于xx公司與原告之間的合同被告不清楚；證據四，對其真實合法性有異議，該工程決算書系原告自行制作，且xx大師是在受原告脅迫的情況下才簽名的；證據五，合法性有異議，涉案工程系當地村民驗收，違反國家強制性法律規定，是無效行為；證據六，真實性沒有異議，合法性有異議，承諾書是xx大師受原告強迫下所出具；證據七，xx公司沒到過現場，不符合法律規定；證據八，被告已將100萬元履約保證金退還。

原告盧xx對被告xx公司提供的證據沒有異議。

被告xx禪寺對被告xx公司提供的證據沒有異議。

經庭審質證，本院對原、被告的證據作如下認證：原告證據一，兩被告沒有異議，本院予以確認；證據二，被告xx公司沒有異議，且原告系涉案工程實際施工人事實明確，本院予以確認；證據三，被告xx禪寺認可收到110萬元履約保證金，本院予以確認；證據四，能證明涉案工程經決算工程造價為3706170元，被告xx禪寺負責人xx（沈xx）簽字予以認可的事實，本院予以確認；證據五，能證明案涉工程由xx村村民代為驗收的事實，本院予以確認；證據六，被告xx禪寺對真實性沒有異議，認為系受脅迫所簽，但未提供證據予以證明，故本院予以確認；證據七，竣工圖反映了涉案工程的相關情況，本院予以確認；證據八，被告xx禪寺對收取保證金110萬元沒有異議，本院予以確認。

被告xx公司提供的證據一、二、三，原告及被告xx禪寺均沒有異議，本院予以確認。

綜上，結合雙方當事人庭審陳述，本院對本案事實認定如下：2011年5月8日，被告xx禪寺作為發包方（甲方），被告xx公司作為承包方（乙方）簽訂了一份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約定：一、工程概況：工程名稱紹興xx寺修建工程，工程地點紹興縣xx鎮xx村，工程規模按寺院建設項目拆建需要而定，資金來源自籌。二、工程承包范圍：寺院修建工程的建筑安裝、室內外裝飾、道路、園林、綠化、水電及附屬工程。三、合同工期：開工日期以甲方下達的開工令為準，合同工期雙方另行商定。四、質量標準：合格。工程質量應當達到國家規定的質量標準，質量標準的評定以國家或行業質量檢驗標準為依據。因乙方原因工程質量達不到合同約定的合格標準，乙方應承擔有關責任。五、合同價款：本合同按浙江省園林綠化及仿古建筑工程預算定額（2003），其中裝飾、市政、安裝、道路按浙江省建設工程預算定額（2003）及國家有關規定計算。所有預算價按不下浮結算，具體結算方法：材料價格按紹興市建設工程造價信息計算，各材料按施工期間當期信息價平均值計算（具體結算方法按實際工程量）。人工費按定額人工工日工資調整到捌拾元計算，合同暫定價約叁仟伍佰萬元，工程量按實結算。六、付款方式：1、雙方約定乙方帶資到第一個單項工程（第一個殿）竣工，甲方竣工驗收合格后六個月內結清工程款；后續工程按每月工程量的80%支付工程進度款。等建設工程竣工驗收后一個月內，甲方應付至總工程款的95%，余5%工程款在保修期滿后一個月內付清（保修期為竣工驗收后一年）。2、甲方必須將工程款直接匯入乙方指定賬戶。七、履約保證金：本工程履約保證金壹佰壹拾萬元整。在合同簽訂后一周內匯入甲方指定的賬戶。保證金在第一個殿單項工程竣工驗收后一個月內退還給乙方。九、竣工驗收：當乙方完成本合同工程并對現場清理完畢后，提出竣工驗收申請報告要求甲方兩周內進行竣工驗收，如甲方在兩周內不進行驗收，視為驗收合格。竣工驗收缺陷整改完畢的日期作為竣工日期，同時也作為保修期的開始日期。十一、違約責任：1、施工過程中，如乙方資金跟不上不能按時完工或中途停工一個月時。乙方應無條件退出施工場地。甲方有權安排另外施工工人進場施工，乙方不得提出異議。2、在乙方完成單項工程的情況下，甲方不能無理由要求乙方半途退場，并在一個月內交接下第二個單項工程項目。否則甲方應對乙方所造成的損失負責賠償（按總工程5%），在同等條件下，給乙方做。合同并約定了其他相關內容。2011年5月24日，原告盧xx（乙方）與被告xx公司（甲方）就案涉工程簽訂項目經濟責任內部承包合同。約定：一、承包范圍和內容：以2011年5月6日簽訂的紹興xx寺修建工程施工承包合同的承包范圍和內容為準。二、合同價款總額暫定價約叁仟伍佰萬元整。三、承包形式：包工包料。四、合同的擔保：乙方應向甲方交納壹佰壹拾萬元整工程履約保證金（在合同簽訂前交納給甲方財務），保證金在本工程竣工驗收及本工程所有相關經濟財務往來賬結清后歸還，不計息。雙方對其他合同內容作了約定，原告作為實際施工人承建涉案工程。2011年5月24日，原告支付了工程履約保證金110萬元，現原告已收到退回的保證金100萬元。涉案的紹興xx寺觀音殿工程由原告墊資建設，并于2011年6月開工，2011年11月竣工，2011年11月11日經被告xx禪寺負責人xx（沈xx）簽字確認的工程決算書，該工程建筑面積365.5平方米，工程造價3706170元。2012年1月9日，被告xx禪寺委托紹興縣xx鎮xx村村民代驗收，經驗收工程質量基本合格。被告xx禪寺負責人xx（沈xx）分別于2012年1月4日、2012年3月5日出具承諾書，承諾在2012年4月15日前支付工程款100萬元，同年5月15日前支付100萬元，余款180萬元再次商量。但至今被告xx禪寺僅退還工程履約保證金100萬元外，對工程款卻分文未付。

另，案涉工程未取得建設用地規劃許可證、建設工程規劃許可證、建設用地使用權證和建筑工程施工許可證。

本院認為：原告盧xx與被告xx公司簽訂的項目經濟責任內部承包合同，因原告盧xx并非被告xx公司在冊職工，且無相關證據證明被告xx公司在資金、技術、設備、人力等方面給予原告盧xx支持。因此，該合同并非合法有效的企業內部承包合同。原告盧xx作為實際施工人沒有資質，其借用有資質的被告xx公司名義承建涉案工程屬掛靠施工行為。故原告盧xx與被告xx公司之間的項目經濟責任內部承包合同無效。在涉案工程未取得建設用地規劃許可證、建設工程規劃許可證的情況下，被告xx禪寺作為發包人與承包人被告xx公司簽訂建設工程施工合同亦屬無效合同。由于涉案工程經被告xx禪寺委托當地村民代驗收合格，且被告xx禪寺負責人xx（沈xx）對工程決算書予以簽字確認，并出具工程款支付承諾書，故合同的無效并不影響相應工程款的支付。雖然原告的合同相對方為被告xx公司，但在實際施工人的合同相對人破產、下落不明或資信狀況嚴重惡化，或實際施工人與承包人（總承包人）之間的合同均為無效，在滿足上述條件之一的情況下，作為實際施工人的原告可以提起包括發包人即被告xx禪寺在內為被告的訴訟。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糾紛案件適用法律問題的解釋》第二十六條第二款的規定，發包人即被告xx禪寺在欠付工程款價款范圍內對實際施工人承擔責任。因被告xx禪寺作為發包人對工程款分文未付，故被告xx禪寺欠付工程款為3706170元。利息從應付工程款之日起計付，利息支付時間應按兩被告在合同中約定的竣工驗收合格后六個月內結算工程款，即從2012年7月10日起按中國人民銀行發布的同期同類貸款利率計算。故原告要求兩被告支付工程款及利息的訴訟請求有理部分，本院予以支持。工程履約保證金由被告xx公司支付被告xx禪寺，原告僅收到退回保證金100萬元，現原告要求被告xx公司退還剩余的保證金10萬元符合法律規定，本院予以支持。但原告主張工程履約保證金的利息，缺乏事實和法律依據，本院不予支持。據此，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五十二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糾紛案件適用法律問題的解釋》第一條、第二條、第十七條、第十八條、第二十六條之規定，判決如下：

一、原告盧xx與被告浙江xx市政園林工程有限公司于2011年5月24日簽訂的《項目經濟責任內部承包合同》無效，被告寧波xx禪寺與被告浙江xx市政園林工程有限公司于2011年5月8日簽訂的《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無效；

二、被告浙江xx市政園林工程有限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支付原告盧xx工程款3706170元及利息（利息按中國人民銀行同期同類貸款利率從2012年7月10日起計算至本判決確定的履行期限屆滿之日止）；

三、被告寧波xx禪寺對本判決主文第二項即欠付的工程款3706170元及利息對原告盧xx承擔連帶支付責任；

四、被告浙江xx市政園林工程有限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退還原告盧xx工程履約保證金100000元；

五、駁回原告盧xx的其他訴訟請求。

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二十九條之規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案件受理費37580元，減半收取18790元，由被告浙江xx市政園林工程有限公司負擔9395元，被告寧波xx禪寺負擔9395元。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對方當事人的人數提出副本，上訴于浙江省麗水市中級人民法院。

















審 判 員 呂 小 明













二O一二年八月二十八日


本件與原本核對無異

書 記 員 魏 小 云